第十五幕 红莲
｜亲昵｜
晨光透彻着棕褐色的窗履更加使人感到惬意，接触黑暗之人，有谁不渴望温暖身体的光？
少年的鼻息舒缓拂在怀抱中女孩发丝的末梢，异性两人彼此光滑的肌肤互相拥抱，不忍分离。
碧儿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此时此刻将自己拥抱于怀中的少年。他稚嫩的脸庞说着不合身份的话，做着不合身份的事，黑色的中长发，显得少年更加清秀。
碧儿早已苏醒，只是沉溺在少年温暖的温度中享受时光。回想起昨夜那份疯狂的不堪，碧儿不禁羞红了脸庞，一想到少年醒来，两人对视的场景，碧儿突然有种羞愧得想钻进地缝里去的想法。
感受着身体与往时的异样，还有下体隐隐约约传来的不适和隐隐痛感，碧儿伸出手抚摸着仍在沉睡中少年的脸。或许思考这个将自己第一次夺去的少年值不值得托付的问题似乎还为时过早。
待放的花苞，已含羞待放，半遮半掩，花儿还会绽放的更加热烈，更加漂亮，直至凋零。
希尔莱特裸露出来的身体，都被碧儿一寸一毫的打量着，虽说两人昨夜早已越过哪条线，激烈着分享着自己彼此的身体，可在新人的眼中，彼此还是那么迷人。
精致的锁骨满足着碧儿稍微放纵的欲望，肌肤上不知名的红莲图案勾引着任何一位少女的心思。碧儿突然有种“啊！原来希尔莱特的身体是这样啊！”的感叹。
碧儿看着希尔莱特，后者修长的睫毛眨了眨，忍俊不禁用手去拧少年的脸，“醒了就别给我装睡呀！”
侯时——
希特伸了一个慵懒的腰，活动着颈骨，不时打量着旁边的碧儿问道“喂喂，你身体好点了么？”
碧儿翻了两个大大的白眼返还给希尔莱特。
此时，两人在经历过清晨迁逸时光的火热后，穿好了衣物，希特搀扶着走路一瘸一拐的碧儿，送她返回住处。
“呜呜，都怪你！”碧儿捂着小腹，当舒适感如潮水退去后，迎来的是缓长的痛楚。她另一只手死死拧住希特腰上的软肉，传递着自己的不满和痛苦。
希特一边呲着牙一边安抚着小情绪的碧儿，清晨醒过来，希特看着自己怀里如小妖精的碧儿，又忍不住把魔爪伸向了碧儿，惹得碧儿娇喘连连。
“怎么办啊！”碧儿抓紧了希特的衣袖，悄声说“这么多人！羞死了！”
碧儿的声音好像快哭出水来，希特喘了喘鼻息，看看四周，普罗特罗小镇上的行人匆匆。或许，他们俩确实有些惹人注目。
“呼！”他长吐一口气，揉了揉女孩的脸。不由分说将女孩的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顺着势，将碧儿背在背上。
“啊！”碧儿没有注意，有些没有抓牢，停滞在半空。
“嘿！扶好！”希特用不可回绝的口气说道“你负责指路就行了！”
碧儿不说话，双手紧紧环绕着希尔莱特的脖子，将身体贴的很紧。
希特抖抖身子，他能感受到后脖颈传来的热气，令他内心发痒。
从老房子到市区，又穿过市区，逐渐接近贫民窟的街道上，经碧儿的指引，希尔莱特背着碧儿来到了山之狼一行的住处。
希尔莱特的脚力很好，然而快到达山之狼的住所地时，碧儿主动要求放下自己，穿着鹿皮裤的碧儿跳在地上，舒展着身体，自语道：“嗯……感觉好多了……”仿佛这话是在安慰着希尔莱特。
希特抽了抽鼻子无感，碧儿拉起希尔莱特的手说道：“走啦，我带你去参观一下山之狼的住所啦……嘻嘻……”
这是一栋居民房屋住所，靠近贫民街说不上有多繁华，若许恰当，“简朴”两字最为合适。
“嘻嘻，这也算我们山之狼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一点成果！”碧儿有点炫耀的说道“队长和克莱尔并没有把赚来的报酬放在享受上，更多的是平衡大家的防具和武器……”
希尔莱特看着碧儿眼睛里的东西，内心突然发觉有些暗淡，大概他们所津津乐道的东西正是自己所不能理解的吧？
拉着自己的手，希特能感觉到女孩内心的欢愉，他不想扫了这份兴致，也便顺着碧儿，仔细看着周围。
碧儿打开屋门，碧儿拉着希特一起登上楼梯。
“碧儿！……这样不太好吧！”希特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事啦，希特！正好队长他们还说咱们要单独开一个庆功宴呢！”
“不知道克莱尔身体好点了么？”
“正好去看看队长他们啦！”
希尔莱特摇摇头。
碧儿拉开天台，领着希尔莱特进去。突然，后面的希特明显感到前面碧儿的急刹，少女的身体僵住了，希特很好奇，默然把脑袋凑了过去。
天台上，岳上身一丝不挂，显露出全身上下结实的肌肉，一旁的克莱尔只穿着素衣，发丝飞舞，露出雪劲靠在岳的怀抱中。还有两人看着碧儿和希特又惊又懵。
探出头头的希尔莱特，看着对面两人不自然的姿势，又侧眼望了望碧儿，四人对视尴尬不已，希尔莱特默默收回了头，在心里默默道：“对不起！打扰了！”
客房内室——
岳和克莱尔都穿上了正装，碧儿笑着捂着嘴和岳交谈，询问着克莱尔的恢复情况和有没有其他后遗症，而且总是时不时谈及刚才天台的事情，惹得岳老脸通红。
希尔莱特喝着泡的发干的红茶，悄悄打量着克莱尔，皮肤苍白中透着一抹枯黄，嘴唇干燥发白，眼睛里却格外有了精神。
希特不由得佩服这个女人生命的顽强和后遗症恢复的幸运。
“谢谢你，希尔莱特……”克莱尔抿了一口被子中的水说道。
突兀来的话语让希特适反不及，希尔莱特抬起头看着克莱尔。
“没什么好谢谢我的……都只是为了活下去……”希特淡淡说道。
“嗯，的确如此……”克莱尔放下被子说“但即便这样我还要道歉……为之前的事……”她顿了顿看着希尔莱特“但我还是不会信任你……”
希特突然笑出了声“那又为何向我道歉？”
克莱尔撇了撇两眼碧儿，意味深长的再看了看希特，低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
希尔莱特沉顿了下，缓缓说道：“听着，克莱尔，至始至终我们好像都误解了什么，我对山之狼没有任何图谋……，只是一同合作，其余毫无利益可言……”
“是啊……山之狼，已经不是那个时候的山之狼了……”克莱尔起身说“跟我来……”
一旁的碧儿看着两人突然起身单独谈话，欲言欲止。
看了眼满脸小情绪的碧儿，克莱尔笑道“放心啦，我不会恐吓你的小心肝的……”
克莱尔甩出的狠话，让碧儿无地自容，又恰巧给了岳话局反击的机会。
希特跟随着克莱尔，来到一个放置各种魔法道具的小房间。
他静腻等待着克莱尔，并稍作准备，决定是反击或是逃跑。
克莱尔拿出一块淡蓝色的魔法水晶，递给希尔莱特。
希特手上的魔法水晶中的光芒开始绽放，水晶内部投射出模糊却能看出轮廓的图像。
那是一个有着一半人类少女驱壳的恶魔，挥舞着巨大的臂铠，宛如刀锋，正与火焰的灵体进行着搏斗。
最后火焰拥簇着怪物，直至消散。
随之水晶中的投像暗淡不已。希尔莱特在心中有些慌乱，他知道大概克莱尔要说的是什么了，因为他无法再用谎言去弥补原本的谎言。
“因为我的魔法有些特殊，在使用了‘那个’后，有着极大风险会失去意识，所以我在自己的手杖中镶嵌了可以记录的魔法水晶，期盼着如果后遗症发生，用水晶尝试唤起记忆……”
“在我醒后，狮鹫团的人在山洞找到了我已经断掉的手杖，还给了我，恰巧我发现了水晶里面记录的一些有意思的事，然而这令我更加确信，那不是致幻所导致的场景……而是……本来就有两只赫姆琳恩……我说的对么……希尔莱特？”
希尔莱特深吸一口气，看着克莱尔面色平淡，点点头。
“有一些东西，我无法解释，因为我自己也是一团雾水，深陷泥潭……”
“别提泥潭了！……总是让我想到你让我们藏在蟒牛粪便的事！”
希特嘴唇微动勉强表现着笑意。
“就好比你身上的红莲？那大概也是那次战斗后的后遗症吧？”克莱尔指了指希尔莱特用围巾遮挡住脖颈上的一部分。
希特眼皮跳动，“你怎么知道！？”
感觉到身边的温度下降了几分，克莱尔挥挥手，说道“不用紧张，是贝拉告诉我的……”
“贝拉？……鹰骑团的贝拉？”
看着希特一脸不可相信像被人玩弄的表情，克莱尔突然心里感到愉悦，继续说道“对！骑着狮子的贝拉，那个女孩好像很在意你的样子，虽然我并不清楚你们之间的关系……在我醒来后的那几天，她过来看过我，还提及你的事情，比如询问我你身上的红莲纹案有什么信仰意义……”
“之前我从未看到过你身上纹的红莲，可当她说‘就是脖子上的那个纹案’引起了我的注意，最近我也向岳询问了公会备案的处理结果，联系到一起……就是，希尔莱特你向我们所有人都在隐藏着什么……！”
“其他人知道么？”希特问道，克莱尔摇摇头。
“真是漂亮的洞察力！”希特双手合十开始认真的注视着眼前的克莱尔“我突然有种如果你的后遗症没有恢复就好了的想法……”
面对希尔莱特的直言不讳，克莱尔笑笑：“是啊，承蒙命运女神的照顾，这么美好的结局，竟让我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没错，我向你们隐瞒了很多，但大多其中甚至我自己都无法察明……但我还是之前说过的那样……我对你们没有恶意……”希特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不止我隐藏了东西，就连你……克莱尔小姐不也是向大家隐瞒了一点东西么？”
这次轮到克莱尔愣住了。
希尔莱特口型微动，嘴唇吐出两个字“言灵”
话语出口，希特能明显感受到气氛僵持了一下，他同时知道自己抓中了要害。
“‘那个’可不是魔法……如果还是教国统治的话，大概你会被当成魔女烧死……但即便是公国，异端的信奉者也是不被允许的！”希特眯起了眼睛说道。
“没想到你竟然会懂魔法……”克莱尔苦笑。
“我虽然不会使用魔法但也略知一二……相对吟唱，那咒式太繁长了，也根本不是普通吟唱的方式……”
“你是被灭国者的血脉……言灵只有那个小国会使用和被记载……”希特补充道。
“啊……”克莱尔捏着太阳穴看着桌子上放置的水晶苦笑不已“是我给我自己将军了么？”
“那么你要去告发我么，去教宗领赏？”
“呵……，容我先问你一句，你知道我的事之后打算做什么？向工会报告有两只赫姆琳恩么？”
克莱尔摇摇头“不，我只是单纯地想知道而已……”
希尔莱特露出了笑容说“亲爱的克莱尔小姐，我对你们的信仰和主神不感兴趣……在我看来那些神像只是换了个形象去敛财或者聚拢人心……”
“只是‘言灵’这种东西……但凡有点真才实学的法师一眼就能看透，奉劝不是少用而是不用……否则……你知道结果的……”希特缓缓道。
“我想……更大痛苦是害怕爱着的那个人无法接受你的真实身份吧？”希特歪着头看着克莱尔继续说道“但我相信岳并非这方面固执的人……”
“明白……”克莱尔还是苦缓不已。她伸出手，触碰桌子上的水晶注入魔力，魔法水晶发出“咔咔”的声音，逐渐崩解，化为粉尘。
希特满意的看着桌面上的灰色粉末，起身准备离开。
克莱尔叫住了希尔莱特“照顾好碧儿！……作为一个朋友的请求……”
希特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克莱尔……你的真名是什么……作为一个朋友的身份只是好奇……”希特缓缓说道。
克莱尔望着希尔莱特，两人对视露出无声的笑容。
|鬼附身|
普罗特罗的地下城街区，这里曾是几百年前荒废的地下城。随着商人，拾荒者的开发和利用成就了今天繁荣的商业街区，然而这背后所覆盖的事无数的腐朽和血腥。
这次无需指引，希尔莱特敲开了地下城的暗门，里面戴着面具的狐狸人正等待着他。
希尔莱特推开屏风，屏风上描画着红绿千秋的风景和裸女，然而老狐狸总是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
“我的酒呢？”老狐狸半卧着，接待的是希尔莱特，就连面具也随便的仍在某一个角落。
希尔莱特扔给狐狸人一个驼皮酒袋，原本毛绒绒的酒袋被磨得漆黑发亮。
酒袋的分量很足，看的出老狐狸很满意。
“这是最后的精灵果酒了……全部给你……下次我不一定会带着了……”希特说。
“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差不多该去一趟精灵地了……我会为你准备新的地图，这次的精灵树结出的果子说是红的发紫，嫩的流汁……嘎嘎！”
希特的自家酿酒是用精灵王国的特产果实所酿制，相当于酒中极品，加上地域性，价值堪比黄金。
“嗯，我会的，但这次我会可能会推迟些去那边……”希特说道。
“哦？你是找到新的玩具了么？”老狐狸嗅着味道贪婪的说。
“不是玩具……是冒险家……”希特纠正道。
“无所谓……在你这都没有什么区别……”
“我真好奇，为什么新弥月当时没有把你的兽皮拔下来，肉做成腊肉呢！”希尔莱特恶毒的咒骂着。
“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狐狸人舔着瓶口的汁液说“我这个诅咒难道还能活多长时间？异化会更有耐心要了我的狗命！”
“我从人到现在这副模样又何尝不是拜新弥月所赐？”
“及时行乐！没有人能比现在的我更能理解这句话了！”老狐狸怪叫道“享用女人，每次都只能享用一次，况且每次都得处理掉，可惜得让我心痛！”
“那些可人的肌肤真是漂亮，她们都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可是当她们看见我真容露出的表情……哦，仿佛这个世界充满了恶意！没办法我又不能让别人得知我的存在，也就只能杀掉喂喂手下人养的魔兽之类的……”
“哼……”希特冷哼。
“别打岔了，你这次任务不也是挺顺利的吗？面对赫姆琳恩那样的怪物都毫无阻力，不愧是新弥月调教出来的……”
“你再提他，我就把你的脖子拧下来喂魔兽……”
狐狸人耸耸肩，表示清白。
希尔莱特摘下围巾，脱下上衣，将自己的上半身显露在老狐狸面前。
妖治的红莲好像在跳舞，迷惑人心。
狐狸人的瞳孔缩了起来，跳到希特面前，带有粗糙肉垫的爪子不断抚摸着希尔莱特的身躯，潮湿的鼻子不断嗅着红莲的纹案。
老狐狸爪子肉垫伸出利爪，割破了一块红莲的肌肤，血留了出来，可下一瞬间就愈合了，诡异不止。
爪子带着希特的血，放入老狐狸的舌尖上，仔细品尝。
下一瞬间，老狐狸发出鬼叫！
全身毛刺了起来，弹跳到离希特最远的地方。
“这个味道！！！！我不可能记错！你不是希尔莱特！恶魔！”老狐狸怪发着疯叫着。
“够了！维吉尔！”希特不由喊出狐狸人的真名。
“和那个一个味道！是恶魔！不是人！”狐狸惶恐无比。
“到底是怎么回事！”
“希特！你知道你被鬼上身了么！”狐狸人留着眼泪惧怕的看着希尔莱特。
“你身上的血和给我下诅咒的女巫一个味道！”
“深渊之力！”
狐狸人一句一句往外蹦着。
“邪恶的仪式！是血魔法！能让一个东西附在一个人身上！”
“你被附身了！”老狐狸苦笑不得。
“她没有死！她没有死！给我下诅咒的那个女巫没有被烧死！！”老狐狸之前还生龙活虎调戏着希特的软肋，后一时间已经龟缩不已，像只败犬抱着自己的耳朵躲在墙角。
“冷静点！维吉尔！我现在没有什么事！更没有碰到你说的恶魔！”希特看着慌乱的样子，不由大声吼道。
“对啊！对啊！……潜伏期啊……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夺舍……对！夺舍……然后深渊时代又会重新降临！啊啊啊……古老的神明啊，请允许我成为您的化身带您赴死刑吧！”崩坏的维吉尔狂言不止！
“住嘴！”
希特靠过来狠狠抓住维吉尔，将他重重摔在地上！
“不是恶魔！”
“是赫姆琳恩！”
希尔莱特盯着维吉尔的兽瞳恶狠狠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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